他的手心凉冰冰的,贴在散发着热气的皮肤上很舒服,迟雪洱眯起眼睛,没忍住蹭了蹭,像隻惬意满足的小猫。
“好啊。”
陆熵盯着他看了一会,收回手摁在餐桌上,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。
迟雪洱还晕乎着,突然感到唇上一热,睁开眼睛,看到陆熵近在咫尺的面庞。
陆熵已经退开了一些,深黑如曜石的眸子静静望着他。
迟雪洱抿抿唇,他刚才吃了几口炒饭,嘴巴上还有油呢。
“还没刷牙呢……”
他小声嘀咕。
“嗯。”陆熵低沉应了声,似是也不在意,勾起他的下巴,再次含住他的嘴唇,深吻进去。
也许是考虑到他生着病的原因,陆熵这次亲得格外温和,唇与唇温柔的摩擦,濡湿有些起皮的唇瓣,舌头伸进去舔他火热敏感的口腔,吮吸的水声黏黏腻腻。
迟雪洱被亲得头昏脑涨,无意识伸出手臂缠住他的后颈,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习惯陆熵对他的亲吻了,好会亲,好舒服,舌头要被吸化了。
一吻被放开,迟雪洱浑身已经软成一滩水,被陆熵拦腰搂在怀里。
窝在餐桌旁的姿势并不舒服,陆熵扶着他走到床边,将他抱到腿上,下颌搁进他的颈窝里,长呼出一口气。
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平静了会,等身体的热度慢慢降下来后,迟雪洱的意识也比刚才清明些许,抬手摸摸颈侧柔软的头髮,轻咬住嘴唇。
“要我帮你吗?”
话音刚落,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就猛地一僵,而后又用力抱得更紧,陆熵偏头,脸颊贴在他脖子温热的皮肤上,声音沉闷沙哑:“不用,你现在身体不舒服。”
虽然知道他可能会拒绝,但此刻的氛围却实在让迟雪洱做不到坐视不理,轻吸口气:“可是,真的好……”
不难受吗?
“没事。”陆熵的嗓子更哑了,双臂也越搂越紧,迟雪洱觉得他的腰都快要被勒断了。
不过看他的确没有要做的意思,迟雪洱内心还是下意识松了口气的,放松下来后身体的疲倦感便更浓重了,脑袋沉沉地歪在陆熵肩膀上。
陆熵拍拍他的后背,轻声哄:“先别睡,我给你倒水吃药。”
迟雪洱掀开眼皮,懒声懒气:“都睡了一天了,我不困,就是身体提不起劲。”
他这样特别像是跟主人撒娇不想活动的小猫,陆熵轻笑,捏住他的下巴晃晃:“不睡就打精神,你就是太没有活力了,才会总是这么容易生病。”
迟雪洱被晃得有点晕,抓住他的手腕,不服气地嘟起嘴巴:“我体质天生就是这样,你别搞错因果关系了。”
“天生体弱也可以靠后天的锻炼提升抵抗力,你这样一直病气沉沉的,一点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精神气都没有,每天不难受吗。”
“又不是我自愿这样的……”
迟雪洱还想反驳两句,抬眼时晕眩感莫名又重了些,不禁对这幅没用的身体感到无奈,突然觉得好没意思,便又恹恹地闭上了嘴。
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,陆熵垂头看着他,小少爷低着脑袋,后脑杓小小圆圆的,顺滑的发丝在柔和的光线下泛着点浅黄,看起来很柔软,怎么会有人连这里也长得这么可爱。
陆熵微勾一下唇角,低头时下巴轻蹭过凌乱的发丝,软乎乎的:“先吃药吧。”
这之后陆熵似乎也没有要去楼下工作的打算了,等佣人把餐桌收拾完毕,便起身去了浴室洗漱。
迟雪洱倒是完全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这么早就愿意丢下工作,现在明明才九点不到啊。
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,突然有点紧张,最近陆熵总是在公司加班,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卧室里共处了,尤其还是在今天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的情况下。
以前他们都是怎么在同一张床上相安无事睡过来的啊。
迟雪洱思绪混乱,手无意识摁到旁边陆熵的枕头,吓得忙一把抓住扔开,扔完自己也觉得这反应太奇怪了,又咬着唇把枕头捡回来摆好,心臟砰砰跳得厉害,甚至脸也有些热了起来。
要死,退烧药怎么完全不起效用啊。
庆幸的是在他兵荒马乱时,他的好兄弟颜清恰好过来找他聊天,迟雪洱比抓住救命稻草还要激动,捧着手机跟他漫天胡侃转移注意力。
“咔哒”一声,是浴室门打开的声音。
迟雪洱刚好跟颜清聊到周末安排的事,颜清说太无聊了,可不可以过来找他玩。
这个提议也很平常,如果是以前迟雪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,可如今他在陆熵的地盘,考虑到各种不方便的情况,还是只能狠心说“不行”。
却没想被后面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惊到,心里一抖,竟然手滑回復了一个[ok]的表情。
忙转过身,看向浴室的方向。
陆熵站在门口,浑身裹挟着热气,单手用毛巾擦着头髮,似乎感知到了迟雪洱的视线,撩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