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风跟着暴雨来,呼啦啦嘶吼灌着门板,夜里骤然降温。
周家自然备足住行用的东西,修身养性吃素自不亏待他们周家的太子。
寺庙里没有暖气,这边的宿屋也没有壁炉烧炭。
沈婧盖了两层被子还是怕冷,她体质真不行,畏寒怕冷。
起身翻柜子,只有秋季的薄毯,脑袋一探伸出窗口,银杏摇摇欲坠格外吓人,隔壁的房间,半夜两点灯还亮着。
结果——
‘砰’地一声,她面前的窗户被银杏掉落的残枝打到,玻璃碎了。
她吓得手指迅速收回。
那扇窗随之劈里啪啦掉在地上。
沈婧僵住,“坏了,我就不该打开你给台风虐待。”
连忙裹紧外套,敲开周律沉的门。
门打开。
庄明从里面出来,才看到周律沉。
欣长挺阔的身姿背着光,覆下一地阴影,他一身纯黑色的丝绸衬衣,面料稍薄,手架在门把手,低低懒懒地腔调,“怎么?”
“冷得不行。”她怕他误会过来投怀送抱到床上,连忙颤腔解释,“还想要被子。”
周律沉睇她,浓长睫毛随着她说话轻轻颤动。
人站门外,台风疯狂晃过老树,树影折压,这样环境下的她,肩脊出其瘦弱。
“就要被子?”
她乖乖地嗯。
周律沉笑得胸腔微颤,直接拉她手进门,美人小手捏在掌心格外冰。
他微挑眉,“有这么冷吗。”
沈婧说话没底气,“你没看天气预报啊。”
他好似漠不在意的命令,“关门。”
沈婧转身,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话将门关上。
之后。
她身体突然腾空,被周律沉打包在怀,扔床上。
一床软软纯白色的天鹅羽毛被撑住她,有过周二公子残留的体温,确实暖很多。
周律沉站在大床边,一边长腿半抵在床,上半身倾压,端详她。
美人秀发散开,蜷缩着身子慢慢挪到枕头边,眼神胆怯又可怜。
周律沉眯眼笑了下,一脸玩味,“半夜爬床,误我道行。”
“我没有…”沈婧就是不认,“睡不好,明天怎么给你抄经书。”
周律沉听得津津有味,手指忽而用力扯了一下她的秀发,逗弄她,她疼得秀丽的眉头皱起,娇呼连连。
已经耐心听几天佛经,一句‘我冷’,破戒。
他解开身上的衣服,“躺好。”
沈婧钻到被子里,乖乖侧身面对他。
灯色幽幽暗暗。
空气里都是他衣服身上的香味,他的呼吸声。
她脑子里,目前只剩周律沉,只剩四个字,同床共枕。
他没有越规矩。
沈婧也没有。
谁敢越一步随时崩塌。
自是不信佛,但素养里没让他们越过红线。
她真的只是来蹭被窝,周律沉身上的体温滚烫,够暖绒绒。
两人在被子里一番拉拽。
她慌张退到床边缘,周律沉非要她来怀里睡,僵持不下,她将脑袋枕到男人手臂。
几个月的久别重逢,除了被撞破的吻,她和他好像真的很久没有躺在一张床。
羽毛被的窄小之地,喘吸变得紊乱,密密麻麻缠绕着彼此。
周律沉侧身搂住她,额头蹭在她的额头,“还冷么。”
“不冷了。”
“脚过来。”
沈婧缓缓抬头去看他,迷蒙眼里,他模样变得格外模糊神秘。
她将脸颊偎在他侧颈,“脚很冰的,可以碰你吗。”
他声音已经哑到不行,“我嫌热。”
沈婧扬唇,是蜷缩的姿势将两隻小脚丫轻轻蹭到男人大腿边缘徘徊摩蹭,很快被他夹住。
他声音含笑,“每次抱你,都那么瘦弱。”
白被里,小小软软一团的她被困在他胸膛。
“这几天吃素。”
周律沉手指流连她肩膀徐徐摩挲,“明天让庄明给你订餐,我以后养你白白胖胖的。”
“不喜欢大鱼大肉,胡萝卜丝挺香。”她不要。
她还说,“小师父会烤地瓜,昨夜他去后院的空地挖出来两个,有这么大的。”
还比划。
那尺寸就比划在周律沉眼前。
他眸色黑沉晦涩,不言不语。
沈婧一滞,“我说错了?”
周律沉推开她,“自己睡。”
沈婧沉默很久,就跟一10岁的小和尚烤地瓜。
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周二公子脾气是真的没好过。
她戳了戳他硬硬结实的背,“别生气了周律沉,我明天送去佛殿给你行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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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吃的清水挂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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