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药喝下去,正好旎春来了,一把抓过饴糖填进嘴巴里。
沈璋寒啼笑皆非:“原是朕不对,让你白白苦了这么久。”
明明是陛下非要喂药,这会儿却要来取笑人,姜雪漪拿起勺子在陛下唇上抹了一下,故作不高兴:“陛下也尝尝,苦不苦?”
沈璋寒并不生气,反而尝了口,莞尔轻笑:“是苦,良药苦口,这般你才能好的快些。”
旎春端着药碗退下后,姜雪漪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陛下,一句话也不说。
纵是九五之尊,每天被不知多少人仰望,沈璋寒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:“这样瞧着朕做什么,朕脸上有什么?”
“不是您脸上有什么,是臣妾觉得这一刻很好,好得有些不真实,总觉得眨眨眼就没了,”姜雪漪看着他轻柔的笑,“臣妾在想,新妹妹入宫了以后,您给臣妾的好会不会都分给旁人了,臣妾怕再也见不到您喂臣妾喝药的样子了。”
她低眉浅笑,语气轻到有些自嘲的味道:“突然就后悔刚刚没让陛下把药喂完了。”
伴君三年,沈璋寒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样怅然若失的样子,温柔而易碎,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。
一直以来,她都表现得温和识大体,从不会让任何人难办,更不会拈酸吃醋,让后宫闹出风波是非来。
他原本以为她是一个能将自己情绪藏得很好,也很会开解自己的人,不想,原来她也会害怕。
害怕失去他。
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话。
沈璋寒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,抬手就将她小心拥在了怀里,温声道:“怕什么?朕说过,你始终和旁人不一样。”
“只要你一直陪在朕身边,谁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。”
他嗓音难得的温和:“新人在朕心中并无一人及你,朕待你的优待和亲厚,旁人得不到一分。”
往后两日, 姜雪漪身子不适索性告假不去向皇后请安了。
她满身的红印和疙瘩本就不好出去见人,左右皇后重掌后宫,杨充仪和棠昭媛都不来对她反而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