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个男人,早已不是他。
即便,代价是让她自己,这好不容易,才被强行续上的最后一缕生机,彻底断绝。
她也,在所不惜。
韩林那张,仿若万古磐石般,不曾有过任何表情的刚毅脸庞,第一次,出现了一丝,微不可查的松动。
那道,本已锁定了一切,即将,斩断一切的雪亮刀光,终究还是在距离那具佛魔之躯,只有不到半寸的地方,缓缓消散。
“噗。”
萧问天,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,也是唯一的机会。
他一口紫色的本源精血,狂喷而出。
那精血,在半空中,竟是化作了一道,玄奥到了极致的紫色魔符。
魔符炸裂。
他那道本就,遭受了重创的紫色身影,竟是硬生生地撕裂了那早已被刀意,彻底封锁的空间。
头也不回地融入了那无尽的虚空乱流。
他竟是用,自损道基的方式,换来了这唯一的一线生机。
他逃了。
可那具,佛魔之躯,却没能逃掉。
不是不想。
而是不能。
神秘人那燃烧了所有一切的神魂之矛,已然,狠狠地刺入了青衫剑客那道,本就,被刀意重创了的无上剑魂。
两道同样倔强,却又,充满了无尽仇恨的意志,以一种最原始,也最惨烈的方式,在那具,早已濒临崩溃的身体之内,疯狂地撕咬着,吞噬着。
“啊。”
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,自那具身体的口中,悍然爆发。
那具,本已达到了佛魔平衡的年轻道体,再也无法维持那诡异的稳定。
一股股精纯的佛光,与一股股漆黑的魔气,不受控制地自他的四肢百骸,疯狂溢出。
他那张,与神秘人,一般无二的年轻脸上,一半是神秘人的痛苦与不屈。
另一半却是青衫剑客的怨毒与疯狂。
他就像一个,随时,都会被两股绝世伟力,从内部,彻底引爆的火药桶。
散发着足以让任何法相境,都为之胆寒的毁灭气息。
韩林没有再去看那早已逃得无影无踪的萧问天。
他那双锐利的眸子,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具,正在飞速,走向自我毁灭的佛魔之躯。
或者说,是看着那具身体之内,那道,宁肯,神魂俱灭,也要,为怀中这个傻丫头,亲手复仇的倔强意志。
“值得吗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