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。虽一身的绷带,手上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,稳重又利索地替他伤口敷药,并贴上纱布。
“怎的你来做这些,太医呢?”
温衾由着他将自己身子抬起,把干净的绷带重新缠绕。
“不放心。”陆孝替他盖好衾被,坐在床边,一脸关切,“您好生休养,儿子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将背后之人挖出来。”
“没把我弄死,是他们的失误。”温衾笑,凤眸一挑就是风情万种,“我倒要看看,下次还有什么招数。”
二人相顾无言地坐了一阵,最后还是温衾“噗嗤”笑出了声,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孝,开口问道:
“孝儿,你那老二可没伤着吧?”
陆孝一滞,随即涨红了脸,摇了摇头道:“没……”
“那就好,它要是伤了,岂不可惜?”温衾坐起身,像调戏姑娘一样,伸手在陆孝裤裆里摸了一把,那两颗沉甸甸的卵蛋热乎乎的,他满意地捏了捏。
“唔……您、您现在还得好好歇息。”陆孝舌头打架,最脆弱的部分被人揉搓,浑身都紧绷着。
“知道,我就摸摸。”沉睡的软肉在他指缝间流连,嘴里说的却与风情无关,“你回去好好养伤,礼尚往来,既然他们送了我这么大一份惊喜,那咱家就陪他们玩到底。”
“义父,您知道是谁干的?”陆孝问。
温衾摇头,却一脸的胸有成竹:“没有什么秘密瞒得过绣衣使,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想。过去是我太天真,以为……”他仰面放空片刻,复又阴沉着说道,“十二年,终于死心了。”
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陆孝干坐着,不知道怎么接话,只好一边给温衾揉腿,一边宽慰他。
“还有十几日便是新年,您安心养伤,有什么想吃的,孩儿去给您买。待到开春,您身上大好了,咱们再报仇也不迟。”
“是啊,是得好好算计算计。”
从温衾卧房出来,陆孝脸上闪过一丝轻蔑,控制不住的嘴角勾成个难以察觉的笑。
暮色默默笼罩,掩住人心里的鬼。
“如何?”
“一切顺利,尽在掌握之中。”
偏远的破落寺庙里有两个身着夜行衣、戴着同样漆黑面罩的男子在筹谋。
“你的伤……”
“无妨,只管放心走下一步便是。”
“那最好不过。”
二人迅速交换了情报,一人嘴里说出了更加骇人听闻之事——
“康家心存不轨,企图谋逆,私养军队,妄想夺权篡位,桩桩件件都无法翻身。”
“此事务必做的漂亮,不得有纰漏。”
“放心就是,答应我的事……”
“自然不会忘记。”
一道闪电划破黑夜,像是老练又无情的刽子手,干脆利落。
冬日里的雷雨倒十分罕见,沉闷的雷声像极了此时二人的心绪,压抑又兴奋。仿佛闻见空气中充斥着杀戮的血腥味,带着胸有成竹又几近癫狂的邪笑。
其中一人扯下头上的面罩,露出一双如同深潭般吞噬一切的眼眸。
又一年除夕,温衾下令将库房打开,堆积如山的珍奇珠宝任院子里的下人挑选,算是赠与他们的新年贺礼。
温衾原本就对钱银不在乎,与其仍在库房里吃灰,到不如分给他们,也算是物尽其用了。
前几日,身上的伤刚有些好转,他就迫不及待地往绣衣使跑。
自己人的叛变、肆无忌惮的刺杀和皇后莫名其妙的警告,每件事间都和康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氏族强大又如何,温衾睚眦必报,思索着怎么反击。
正当温衾步步为营地计划反扑,皇帝的秘密召见,再次打乱了他的心。
陆孝进来时,温衾正站在大敞着的窗前发呆。残月西斜,满院的皑皑白雪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。
“义父。”陆孝出声,拿了件狐裘披风罩在温衾肩头,“义父身体未愈,怎经得住风寒?”
说罢自作主张将窗户关好,搀着膀子就把人往屋里带。见他顺从地坐下,又转而去堂中的炭盆里捡了两块银碳,装进手炉,小心用棉布抱着,塞到他手里。
“你怎得没回绣衣使与他们守岁?”手心传来的温度将温衾从回忆里拉回,想起陆孝每年除夕都在绣衣使度过,今日竟出现在自己面前,倒是稀奇。
倒了杯热茶放在温衾手边,陆孝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。
“孩儿担心义父孤单。”
年轻人的心思温衾看得真切,想起这孩子平日里的木讷沉默,又起了逗弄逗弄的主意。
“哦?是担心我孤单,还是你倾慕义父,舍不得走啊?”
被戳穿了心事,栗色的脖颈立刻变得通红,陆孝垂首跪坐在温衾脚边的蒲团上,臊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。
“义父连日忙碌,儿子担心您的身体,也想为您分忧。还有……”话说了一半,地上的人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,温衾给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