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啦!”
“想看是想看,但你怎么懂的这么多?”娄丙不解。姬无欢笑着捏他的腰:“倒是你,明明是在书楼打杂的,怎么大字不识几个?”
娄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转而问解飞鸿:“我们怎么过去?我可不会用气啊。”
“没事儿,你俩拉着我。”解飞鸿向他们伸出两条胳膊。娄丙拉住他一侧,姬无欢却还是挂在他身上,抱着他的手臂不撒。解飞鸿苦笑:“这样也行,起!”随着他一声低喝,三人脚底腾起一层气流,将他们缓缓抬至空中。解飞鸿手指一弯,这股气流便带着他们从窗台飞出——又是窗台,娄丙在心里乐呵。不过很快,他就没心思乐呵了。
只觉得面颊一凉,三人瞬间就来到了百丈高空。一股痒意汇聚在胸口,娄丙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。他紧紧抓着解飞鸿的胳膊,另一只手将姬无欢搂在怀里,生怕下一刻怀里一空。
“哎哟,飞高了!”解飞鸿嘿嘿一笑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我不是很擅长飞行术,你俩抓紧点,别不小心被我甩下去了。”
紧接着,就是一阵天旋地转。娄丙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从丹田酝酿出一声中气十足的“操”。云朵飞快地向后滑去,还有差点撞到几只“啾啾”叫的鸟。下一刻,他就被甩在地上滚出去好几圈,摔了个狗啃泥。
另一边姬无欢就好多了,扶着一棵树甩了甩脑袋,向他跑来:“娄大哥,你没事吧?”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娄丙强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,摇摇晃晃地爬起来,在内心默默发誓再也不相信解飞鸿的鬼话。
这时,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花黎叉着腰:“师兄,是你带他们来的?”
“哎,花黎师弟呀,姬无欢说是想观摩一下你怎么净化阴气的。千载难逢的机会,就让他们看看吧。”解飞鸿急忙凑上去,搓着手,“就看在师兄的面子上,帮个忙呗!”
花黎冷哼一声:“连名字都叫上了,和师兄关系如此亲密的人的请求,我还能拒绝吗?”他话里带刺,解飞鸿却像是毫无察觉地一拍手:“我就知道还是师弟明事理!”他说着就招呼娄丙和姬无欢二人坐在一旁,“来来,我们在这儿看!”
花黎站在那血蟾蜍的尸体边上,仅仅只是过去小半天,那一大团血肉就蒸发得只剩一半的大小。他抬起一只手,从他的手心里,一股冰泉源源不断地冒出,洒在血肉上。
“师弟他天生就有这种能力,不瞒你说,我多年前也受阴气侵蚀,是师弟替我治好的。”解飞鸿远远望着花黎的背影,眼里是一层深深的眷恋。不等娄丙看明白他的眼神,就见水花飞舞到半空中,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一团团黑雾,被水花封锁在一个个水泡里。晶体剔透的水泡中,武器逐渐由黑色转化为白色,同水花一起蒸发在空气中。
短短半天时间,娄丙接二连三地见识了太多东西,已经说不出感想。而说着要来看的姬无欢也没说什么。等水花彻底蒸发完毕后,躺在地上的尸肉也终于干瘪成一层皮囊。
花黎松了口气,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。解飞鸿见状急忙凑上前去扶住他,另一只手稍微一挥,地上的皮囊就像是被拽起来似的吸进了他腰间的锦布袋子里。“师弟,你感觉可还好?”他问。花黎虚弱地靠着他的手臂喘息片刻,一抬手,脚底就形成一股气流将他送上几丈高处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说着不等三人做出答复,便腾云驾雾离开了红瑜城。
“等等,意思是……”娄丙忽地浑身一紧,僵硬地回头,就看见解飞鸿笑眯眯地向他伸出手:“来吧,我带你们上山去。”
如果有投诉渠道,娄丙一定会将解飞鸿的飞行技术之差汇报上去,终身禁止他带人飞行。他毫无形象地趴在门前,几乎要将前天夜里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。吐完了,对着满地的酸水,他擦了擦嘴,摇摇欲坠地爬起来。恰好这时,十几个半人高、身着朴素青衣的弟子揣着衣袖经过,纷纷掩着嘴小声议论。他一个眼刀扫过去,议论声便戛然而止。
“你好点儿了吗?”解飞鸿正好端着水回来,见一堆门外弟子,顺手指点,“你们在这儿做什么?我记得今日你们应该去习武堂挥剑才是,你们再摸鱼浑水,我可就告诉师傅了!”
习武堂的师傅是出了名的恶鬼,要是怠惰一刻钟,给发现了,罚提着水桶绕山半腰跑上三圈都算是轻的。弟子们急忙脚底抹油地溜走了,片刻不敢耽误。
“真是一刻都不能挪开眼神,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贪玩调皮,耐不下性子修行。”解飞鸿摇了摇头,“走吧,我带你们去见我师傅。那之后才能去见我说的那个精通阴阳调理的道士。”
北崖山高耸入云,半山腰上缠绕着缥缈云雾。崎岖的山路从山底向上延伸,两侧生长着旺盛的针叶林,石阶上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苔履,每一步必须扎扎实实踩下去才不会滑倒。一路上偶尔能见到一、两个弟子,在见了解飞鸿后点头向他道好,飞奔着向上爬去。相反,娄丙累得气喘吁吁,像一条快死了的老狗似的撑着膝盖才能挪动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