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来找天华公主。”
“这……”小僧有些为难道,“天华公主不是谁都可以见的, 贵人可有提前沟通过?”
谢义远立刻怒了:“她是我一母同胞的阿妹, 我要见一见她,轮不到你来拦我。”
小僧这才知道他是谁, 急忙道:“不敢不敢。但这也是敝寺的规矩, 这样, 我赶紧让人去通报一下, 第下先略等一会,可好?”
谢义远颔首:“这还差不多。就跟公主说松阳侯来了,快一点。”
“肯定的, 肯定的。”
小僧赶紧喊了个比丘尼过来,吩咐了几句话后,继续招呼着谢义远,生怕他再动怒。
没过一会儿,那比丘尼回来
了,道:“公主请松阳侯到里面来一叙。”
谢义远跟着这个比丘尼进了佛寺的大门,又弯弯绕绕地走了许多路,才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屋舍前停下了。
素月就住在这种地方?
谢义远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轻轻地推开屋门,吱哑一声,映入他眼帘的,却是另一幅面孔。
“义远,多年未见,别来无恙啊?”
“瑶姊,怎么是你?”
“素月皈依佛门后常有正事要做,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见得到的。阿姊知道你思念胞妹,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且先等一等吧。”
谢宜瑶微微一笑,对着谢义远招了招手。
谢义远小心谨慎地向前挪了两步,说道:“自我回来之后,还不曾去瑶姊第上拜见过,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了。”
谢宜瑶仍然笑着:“该是我去见你才对,只是实在找不到时间。好在这里环境清幽,又足够隐秘……比起你我的宅第,可要好不少吧?”
身后的门被关上,谢义远双腿都有些发抖。
“你有什么目的?”
“义远,你怕什么?我们姊弟叙叙旧而已,快坐下吧。”
谢义远将信将疑地坐下,但他仍怀疑谢宜瑶的目的不纯。毕竟当年他会投奔北燕,最直接的原因,就是谢宜瑶生日宴上的那一杯下了药的酒。
“远弟,我们之间恐怕有些误会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前脚刚走,张艾的案子就下了定论,我总觉得有古怪。你我怎么说也曾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几年,我知道你是万不会用这种法子的。”
“你知道?那还……”
“那个时候在我眼里,是你要害我,更不用说我当时还惴惴不安着呢。要知道当年东宫那边,可是上交了你指使张艾的证据。也是后来时过境迁,我渐渐冷静下来,才有了怀疑。”
谢义远咬紧牙关,恶狠狠地说道:“当年是张艾自作主张,是他要害你,和我无关。贵嫔太子借此来扳倒我,陛下也不追查到底,稀里糊涂地就给我定了罪。”
谢宜瑶眉头微皱:“你不要冲动,你刚回来,还没有和他们对抗的能力。”
谢义远垂下头:“我知道。”
他对现状并非一无所知,如果不是知道谢宜瑶已经和贵嫔、太子决裂了,他也不能心甘情愿和她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聊天。
谢义远不想再谈这个话题,便叹了口气,问:“素月又是怎么一回事?怎么会出家为尼的?可是有谁逼迫——”
谢宜瑶打断道:“当年你北奔后没多久,素月的婚事也提上了议程。陛下最为满意的,是萧弦之子。”
谢义远不得已将没说的话咽了回去,只好点点头:“萧家虽然式微,但萧弦人还不错,这倒是个说得过去的人选。”
“可素月不愿。而且你知道的,义道阿兄前往江夏的事情当时已经在准备了,等他一走,素月就无人照顾了。毕竟,她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……”
谢义远锤了一拳自己的大腿,垂首道:“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失职了。”
趁着他看不见,谢宜瑶不屑地扯了扯嘴角。
随即,她又淡淡道:“你不用担心,她现在在石城寺过得很好,我和阿臻、寿安她们也经常来看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