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影子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,“不过,如果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就是蚩尤的话,那这只长蛇说不定真和他有关。”
“你们猜对了。”
风眠从前排转过身来,将电脑放在了扶手箱上面对着后排的几人。
他滑动着鼠标点进了不明官论坛里的一个帖子,夏烛注意到发帖的这个人名字是一堆乱码,连头像都是一片空白。
“不知道是哪家的不明官发的帖子,他说这些作乱的妖神实际上都来自同一个组织。”画面下滑,最终停在了一张图片上,那上面是同一个红色标记。
“这个组织,叫做赤云。”
夏烛凑近了些,发现发帖的人还特地说明,赤云组织存在了至少万年,是从远古时期就有的,并且,它的创始人,正是那个已然消失在历史中的神秘部族首领。
——蚩尤。
“这人是谁?他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风枫问道。
“账号中没有他的身份信息,不过他自己说了,自家祖上就有蚩尤血脉,也许是家里老人曾经讲过?”风眠指了指下面的跟帖,“也有别的不明官说,她们在妖神身上也发现了赤云的标记,看来八九不离十,甚至预言都可能和这个组织有点关系。”
“赤云?”风枫轻轻揉着喵喵的耳朵,小狗舒服地眯起眼睛,“等下次回家,可以问问老妈。不过这个组织现在突然冒出来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?”
“长蛇好像说过。”一直很少说话的嬴犽忽然开口,见风枫盯着自己,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了脑袋,声音闷闷地说:“世界最初的样子。”
“对哦!”风枫一拍大腿,喵喵差点吓得跳起来,“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?什么最初的世界,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所以现在,不管是天灾预言还是妖神祸乱,多少都和这个叫做赤云的组织有关,而它们的目的似乎是想要得到某种公正,平等,而这种公正平等,是这个世界一开始就存在的,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没有了?”夏烛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,将她们手里的信息都简单串联起来。
其实更确切的说,她认为长蛇所说的“公正平等”,更像是一种资源的流失,也许从前这种资源充盈在世间,而后却因为某种原因倾向了其中一方势力。那么以赤云组织为首的,没有背后势力依靠的妖神们大概率就是失去资源的种群。
不过听长蛇的口吻,她似乎并没有见证过那个所谓“平等公正”的岁月。
所以,这种资源到底是什么呢?
夏烛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。
天生相。
资源也许就是让它们趋之若鹜的天生相。
她只能想到这个。
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,在听完她的分析之后,众人似乎陷入了那个关于“天地间充盈着天生相”世界的想象中了。
很快,车内就响起了风枫平静而缓慢的呼吸声,不再有人说话,只是偶尔传来一些衣服面料相互摩擦的声音。
折腾了这么久,大家都急需睡眠。
阳光从挡风玻璃上一寸寸地流过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“咔哒——”
空气中传出十分细微的动静,左边肩膀的温度骤然下降,像是剥离走了某个温暖的覆体,夏烛的睫毛颤了颤。
今天又是个晴天,好天气在他眼里却充满了挑衅。生机,阳光,鸟鸣,绿树,每一样都刺着他的眼睛,折磨他的耳朵。
好像这个世界总是这么闹腾,而他,又得被迫远离人群独自一人回到某个阴暗不见光的巢穴,装得一副离群索居,偏要形单影只的模样。
实际上就是一只灰头土脸躲避阳光的臭蝙蝠罢了。
就算是做蝙蝠,嬴惑觉得自己也是最失败的那一只。
不过无所谓了,早就习惯了,他总是在逃跑的路上,从这个地方逃到那个地方,对于一个落荒而逃的人来说,难道还要在意背影如何才不显得狼狈不堪或者屁滚尿流吗。
只是,这是唯一一次,有人发现了他抱头鼠窜的不耻行迹。
夏烛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,她也没想着躲避而是继续走上前去。
“不是千里相送终须一别吗,你是打算送佛送到西?”嬴惑转过身,看向一脸冷漠双手揣在兜里的夏烛,“再走远一点,一会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可别怪在我头上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尾调有些上扬,夏烛很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。
他所有的秘密在自己眼里都近乎透明了,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,叫出他的名字。
“你要走?”可是夏烛还是略过一切,问出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。她只是觉得,两人同行无论去哪儿这件事,是有言在先的。
很不巧,夏烛是个极其遵守约定的人。
“很明显啊。”这下,他苍白又美丽的脸直接对着夏烛扯起一个明目张胆的笑,“不然你也可以用跑这个字,如果不是跟着风餐露宿了好几天,没了力气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