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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(2 / 2)

在一旁吃着粟米饭的豆子,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怀夕,轻声说:“怀夕姑娘,今日我听说谢三公子合家都要搬走了,以后就不回来了。”

怀夕吃了最后一块卤货,连里面的汤水都喝了,最后还舔了舔嘴巴:“哦!”

“切!没志气!”东樵子气不过,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:“要是我,先杀了那负心汉再说,何故自寻短见,由得恶人升官发财,美人在怀?”

怀夕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,看向豆子:“你见到谢三的媳妇了?有我漂亮吗?”

豆子立马摇了摇头。

怀夕突然一笑,又摸了两把自己的脸,得意洋洋地说:“没我漂亮,说什么美人在怀,啧啧啧!”

“我是没有见过谢三公子的媳妇。”豆子说道。

怀夕突然面色一沉。

豆子吓得身子一缩。

怀夕抬步恶狠狠地上前,双手捂着豆子的脸一阵揉搓:“记住了,以后不论谁问起,都是我怀夕最漂亮,天下无敌的漂亮!”

豆子忙不迭地点头,松了一口气,他还以为怀夕姑娘真的生气了呢。

“哼!”东樵子在一旁吃着粟米饭,嚼得咯吱直响。

怀夕却浑然不在意,和衣躺在木板床上,悠闲地翘着脚,鞋尖一晃一晃的:“豆子吃完饭,把罐子洗了,再把茶几上的草煮了喝。”

“是,怀夕姑娘!”豆子赶忙把最后一口粟米塞到嘴里。

东樵子看着茶几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草,根上还带着泥土,想要说什么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他想起豆子前些天来南山观时,全身皮包骨,眼下发青,嘴唇发紫,已是将死之相,竟然被怀夕塞了一把土到肚子里就活了。

豆子把怀夕的话奉为圭臬,屁颠颠地就去洗陶罐煮草去了。

东樵子撇了撇嘴:“你倒是舒服,如今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当起大小姐了。”

怀夕侧过头看着他:“你也别闲着了,去把衣裳去洗了。”

东樵子气愤不已:“我才不洗,那衣裳都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。”

“哦?真的不洗吗?”

“不洗不洗就不洗!”

“哼。”怀夕嘴角一抹诡笑:“那你放在房梁上的三个铜板就是我的了。”

东樵子骇然地睁大了眼睛,腾地站起来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怀夕的目光由上到下扫视了他一番:“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?”

东樵子不禁缩了缩脖子,这个怀夕,一双眼睛似是能看到人的五脏六腑一般,可恶自己被她拿捏了命脉,只能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:“洗就洗,有什么了不起的,还不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。”

怀夕扬了扬眉,什么都没有说,躺在木板床上,翘着腿,双手枕在脑后,透过屋顶的窟窿看着天上的星星,这人间,倒是比祂想得有趣,不论是粟米,还是饼子,就是果子和卤货也好吃。

人,也有趣!

山中不知岁月,怀夕每日不是睡觉就是吃吃喝喝,东樵子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克星,不论自己把吃食藏到哪里,她的狗鼻子都能找到,一想到自己被她收刮得一乾二净,他的眉毛胡子就直掉,如今已经深秋了,没有了粮食,冬日里该怎么过啊?

豆子每日山上山下的跑,像老鼠一样,好不容易搜罗了好东西,就送到山上给怀夕吃。天气越发的冷了,豆子今日得了十几粒花生,还有两块点心,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了起来,就准备出城上山,突然身后传来小乞丐的哭声。

“豆子,豆子!快去喊王大哥,八狗哥要死了。”小乞丐们抬着满身尘土的八狗跑回来了,一边叫一边跑。

豆子看到八狗脑袋破了一个洞,正往外一直流血,他拔腿就往卤货铺子跑去,到了门口,气喘吁吁地说:“王大哥,八狗要死了。”

天气冷了,路上的人少了,为了节约烛火,王全都是早早就收摊,此时,刚忙活完,就听到豆子在门口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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